他是真不想看见她受委屈,好像这么一个娇娇人儿,天生就是要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的。
李幼卿反应了半晌,才知他问的是什么,想了想道:“你拿纸笔来。”
屋子里光线一亮,男人已经点了盏灯转身出去。
半晌便转回来,在小方桌上铺了宣纸,然后用笔蘸了现成的墨汁,眼神催促她快点过来。
李幼卿也怕着凉,自己刚把外衣穿上,此刻还在努力趿床边的鞋子。
半只脚掌塞进去,脚后跟踩着,她懒得弯腰打算就这么走过去。
宣睿眉心一蹙,大步跨过去一把将人按住,蹲下身给她脱了鞋重新穿。
脚掌乍然被他粗粝的大手握住,李幼卿痒得不行,忍着没笑出来。
但在穿另一只的时候,终究是破功了,笑得往后歪倒在床上,穿好的那只绣鞋也被踢飞出去。
那两只莹白小姐似都泛起红晕,宣睿半跪在地上,握住她乱踢的小腿微微一哂:“什么毛病。”
李幼卿掐着自己手心,这才平复了。
坐起来,指了指落在远处的绣鞋道:“去把鞋子捡回来,我自己穿。”
宣睿哪儿还有这份耐性,直接将人拎起抱了过去。
木椅子太凉,他就让对方蜷坐在自己双膝上,冲着笔墨扬了扬下巴,让她别磨蹭快点儿写。
李幼卿犹豫片刻,终是提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“李幼卿。”他念了一遍,唇抿了抿:“你是家中老幺?”
“嗯。”她点点头,承认自己是宫中最小的公主。
“卿卿。”他忽然低唤了一声,从后面抱住她,亲了亲她的后颈。
李幼卿有些害羞,挣扎着想下x去,谁知对方双臂将她牢牢扣住,语气里又透出几分凶意:“逼供还没开始呢,就想跑。”
“可我还是病人呢。”感觉到不舒服,她不安的扭动着身躯,不悦道:“再说你弄疼我了。”
宣睿头情不自禁往后仰,将她提起来调整下姿势,改成正面对着自己。
又抓起旁边架子上的大氅将人从后面包住,防止她再乱动。
“家住哪里,有些什么人,那天又怎会跟一群贵族子弟来鹿鸣山。”他目光锐利,像模像样的审问起来:“老实交待。”
字写得不错,小时候应是读过书的。
否则,不会生得这般牙尖嘴利。
李幼卿却有些后悔自己这么晚还不睡了。
“我家就住在京都,父母亲健在,至于兄弟姊妹……有还不如没有。”说到这儿,她抬头瞪了宣睿一眼:“不是说一天只问一点儿吗,今天应该够了吧。”
谁知对方扶着她腰窝的手,忽然往里轻轻一挠。
李幼卿笑倒在他身上,扭成一团麻花,两只小脚控制不住在他身上乱蹬。
宣睿感觉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,怎么威胁她不行,偏要用这种方式。
李幼卿大病初愈,闹这一会已是有些气喘,渐渐虚软的趴在他怀里不动了。
“好硬,不舒服,我要回床上睡。”她声音奶起来要命,跟十岁小孩儿似的。
宣睿眉心一跳,先是确认自己没弄到她,才语气生硬道:“说什么胡话。”
“你胸膛真的好硬,都磕到我鼻梁了。”她有些委屈的摸了摸鼻子,挺翘的鼻尖,似真的有点泛红。
宣睿捧住她的脸,本想看看是不是真的磕到了,见那张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,一时情不自禁,低头吻了下去。
唇先是轻轻碰了碰她的鼻梁,然后一路滑下,在她双唇上浅浅的啜吻。
不同于上次的激烈,这回他亲的极有耐心,两只手虚拢着她的肩膀,温柔包容到极致。
李幼卿只觉又尝到了梦里那股甘泉的滋味,心里有些痒痒的,也没怎么太挣扎。
整个人都蜷在他身上,两只光着的脚丫蹬在他坚实的腹部,清晰感受到他身体蓄势待发的力量。
脑子里蓦然想起陈婶说的,有关武将在床笫之间需求更多那些话。
以及最荒唐的那句,女人得了实惠才是真……
一时又想起长公主身边那两个面首,亦是孔武有力的男子,却都远远不如自己跟前这个。
“呜呜……”感觉他突然加深了些,李幼卿不由轻哼出声,两条纤细的胳膊不自觉圈住他的脖子。
不可否认的是,他比上次会亲了许多,至少让她不再抗拒这件事。
怕她脱力,宣睿停了一会儿,摸摸她的脸温声道:“渴不渴。”
李幼卿摇了摇头,又鼓着腮帮子说道:“你变脸可真快。”
“嗯?”他不明就里,不知道自己又哪儿得罪这个小祖宗。
“逼我喝药的时候那么凶,还有刚才也是,板着一张脸逼问我……”
宣睿笑了,没说什么,又低头亲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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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吻

